柬埔寨暹粒 || 金色夕阳下你们回过头,而我们入了迷

放假前我做了一个决定：暑假去柬埔寨的学校当义工。出发那一天，我带着一丝忐忑一丝好奇，坐上了飞往暹粒的航班。一下飞机，一个头发曲卷、皮肤黝黑的人，带着淡淡的微笑，走了过来，领着我们出机场。飞机场就像一栋栋橙红色的小别墅，我边走边看着透明落地玻璃的机场大厅、澄净的天空、美丽的夕阳。

前来接机的年轻负责人，双眼皮、大眼睛，睫毛向上翘着，声音是一种很温和的调子，让人忍不住想和她交谈。我们坐在颠簸又有些嘈杂的突突车上，看着外边繁华的夜景，吹着柬埔寨夜晚凉爽的风，坐飞机的劳累，烟消云散。   

（怀揣着激动和喜悦在去酒店的路上）

到酒店整理好行李，便和同行做义工的伙伴们，逛我从未去过的夜市。来到一个酒吧坐下来，很喧闹。同行的多是大学生们，谈笑着举着酒杯，欣赏歌舞。我四下张望，无论何时我看向服务员，他们都微笑着。而我也沉醉在这彩色灯光下。

第二天一早起来，便要准备去学校。我憧憬着那边可爱的孩子们究竟会如何欢迎我们。突突车颠簸在黄泥路上，遇到背着书包的孩子追赶着我们的车，我知道，他们跟我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。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，我被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容吸引了，他们似乎很高兴我们的到来。

所有的任课老师都是义工，他们不会久居，我们亦是如此。我们在简单地和校长认识之后，便按照所分班级走进教室。

（孩子们在操场上玩耍）

长桌子两列靠在墙边，三排横在中间，我所在的班级属于幼儿班，即将上一年级的小孩。这些孩子们都长着大眼睛长睫毛，带着温暖的笑容，很是好看。孩子们在长椅上，嬉闹。我试图和他们搭上话，我用英文问他们“你在干嘛？”，他们嘿嘿笑着；我问他们“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？”他们摇摇头，又嘿嘿的笑着；我再问他们“你是在画画吗？”，手比着握笔姿势摆了两下。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了，瞪大眼睛看着我，点了点头。

（轻松愉悦的课堂气氛）

语言沟通有些困难，我们选择用绘画来表达。在白板上徒手画着水果、动物、服装。底下除了个别调皮的，都认认真真地写着、画着。我们重复教他们读着，写着，竟发现：他们丝毫没有不耐烦。我看到他们眼中闪着求知的欲望。他们都很积极，我问他们问题时，他们总是大声喊着语调奇怪“teacher，me！”。  

我坐在那些孩子的旁边，看着他们的一笔一划，一双大眼睛静静凝视在课本上，我看着他们把爸爸，写成了兄弟。我心里偷笑，不过也很正经地用英文问他们：“哪一个是爸爸？”他们看了看白板，但是又不会读。于是我认真的告诉他：“fa-ther”   他们跟着我念了几遍，就这样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。

这里的孩子很喜欢折纸，于是我中午回到酒店开始赶工，做了几个有模有样的“钢爪”，悄悄送给调皮的男生们。终于俘获他们的心，孩子们正式和我打成了一片。    

（我和我的学生）

一天就要结束了，看着这些的孩子们，热情地和我们再见。他们说着柬埔寨口音的英文：“good bye teacher，thank you for your teaching”。金黄色的夕阳下，孩子们一蹦一跳地走出校园。那些稚嫩的脸蛋偶尔回过头，冲我们笑。那灿烂的笑容，我们看着，入了迷。   

我们每天白天在学校上课，晚上游泳逛夜市、参加义工组织安排的高棉菜学习等。

（特色厨艺课程）

渐渐地，我记得了他们下课去的小卖部，我记得了他们放学玩乐的秘密据点，我记得了他们来上学时，从来不忘追赶的带着小鸡的母鸡。

直到有一天早晨，我来到学校时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。原来是周五的派对。他们小手蘸着颜料和金粉，抹在我们、和其他小孩的脸上。我被快乐包围了。义工之旅接近尾声，我舍不得东西越来越多了：蓝蓝的天，悠悠的云，飞扬的尘土，逃窜的母鸡，还有孩子们的笑……    

我牵着他们的手，我知道，我马上要离开了，但我会永远记得这一次经历。多年以后看到照片的我，还会想起当时我们在这座小小城市里度过的一周。

我在车上，和孩子们挥手道别。车刮起的风，把我的汗渐渐吹干。回头一望，我们拐角的地方，有个孩子背着书包在黄沙上，笑着，我也跟着笑着。

（义工小伙伴）

（大合照）

接下来就是跟相处一周的义工小伙伴告别啦。举办了告别晚宴，彼此互送祝福，别样的一次回忆。

（感谢遇见你们）

结束了义工活动，告别了同行的义工伙伴们，我去到妈妈住的酒店，打算和她同游吴哥城。

一早起来，天还是灰蒙蒙的，太阳还没有出来，我和妈妈悠闲地吃完早餐，带上美学大师蒋勋写的《吴哥之美》，包了一辆突突车，就出发了。早晨的风是那种很清凉的，似乎混杂着水雾。妈妈在旁边，和我说着这几天来她的见闻。我在当义工时，她已经去过好几次了。于是我乖乖听着这个“导游”的分享，开始了对神秘的吴哥王朝的探索。

（感受大自然）

从大吴哥到小吴哥，从巴扬寺无处不在的“高棉的微笑”，到巴方寺修长笔直的“空中参拜道”，从塔布笼寺如巨蛇如血管般缠绕的树木，到吴哥寺雄伟壮丽的建筑和浮雕，我和妈妈边欣赏边讨论，手上还拿着《吴哥之美》对应着细细品读。

我流连在此，感叹着吴哥艺术之美，感慨着自然和岁月变迁的威力之大。

（雄伟的建筑）

柬埔寨因为内战，从1970年一直到1998年饱受战争之苦。在吴哥城里，时常能见到一些残障人士，划了一个专门的地方，演奏乐器。这些人，是战争的受害者，因为误触田间的，有的被炸断了手脚，有的被毁坏了面容，他们不纠缠你乞讨，也不强迫你捐款，就在那片小小的划定区域，挂着微笑认真地演奏。路过的游人，陆续有人投入钱款，我带着既同情但又充满敬意地向他们捐了款。我想了解他们战争的历史，于是，第二天，我来到了战争博物馆。

突突车到达战争博物馆时，我还以为司机走错地方了。我一点也没有看到想象中类似博物馆的建筑，而是一大片杂草，中间清理出几条人行通道，周围搭了几个茅草房，里边是战争遗留的残片、武器、等等。

(坦克)

（战争博物馆里的残骸）

我看到那些坦克如墙一般厚的铁皮，能将人碾得粉身碎骨的履带，能将建筑炸得灰飞烟灭的炮管；我看到那些炸弹残存的碎片，厚重的弹壳向四周裂开；我看到那密集的，难以想象这里的人民，当时是如何生活。我还看到了，那些被炸伤的残障者的照片，虽然身上留着永久的伤痕，但却带着淡淡的微笑，看着镜头，仿佛仍庆幸着自己的幸存。战争最大的受害者，竟是这些无辜的民众，但那怕是拖着残缺的身体，他们依然努力生活，那怕是带着毁坏的面容，仍然认真地微笑。

（博物馆里的展品）

（永远印在记忆里洁净的天空）

离开柬埔寨那天，天空一片湛蓝，洁白的云朵轻柔地飘散着。我想，我敬佩吴哥的艺术之美，更敬重柬埔寨人的温暖胸怀。那里的人民，就似巴扬寺的微笑一般，安静、祥和，热情迎接四方来客。我望着美丽的机场，心中默默地说，再见，暹粒！祝福你！我们一定还会再见！

—END—

图/文  OCIVA君行尼泊尔义工 陈柯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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